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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小說】說個故事,致初戀—第陸回 改變的勇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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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.改變的勇氣 【點此閱讀第五回】 和柚子約定好寫交換日記後,我們興致勃勃開始「寫作人生」,在每天去練車時交換日記本,如此一來一往,和辛小柚的友情質量節節升高。 少女世界可以天南地北的聊,聊喜歡的漫畫、卡通,還有穿衣打扮,但篇篇不離情情愛愛,因為在日記裡我們最熱衷的話題,就是初戀對象,但見不到那個人的寒假,又是如此漫長,思念也就成了能不斷書寫的原因。 我在日記上寫著:「不知道寒假過後,林佑展會不會長高?男孩子好像一個假期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,我也好希望自己能像漫畫《醜女大翻身》一樣大改造喔!」 小柚也回我:「對啊,但我們都戴著眼鏡,好像要變成漂亮女生的第一步,就是戴隱形眼鏡欸 …… 」 在那個時代,隱形眼鏡已經不是很稀奇的東西,但是以一年期或是半年期的半永久隱形眼鏡為主流,多半配戴對象也都是上班族,學生族群要戴上隱形眼鏡,真的不多,更不用說國中生了,有些人對這個名詞聽都沒聽過。 我退卻:「隱形眼鏡啊?那是不是很貴?我怕我零用錢存不到,人家還想要買漫畫月刊啊!」 「那妳只能靠過年的紅包了。」柚子表示。 唉,說到每年寒假的重頭戲,當然是過年。 在那個收到紅包,總被家長用各種理由把「學費」收走的時刻,如何死守壓歲錢便是很有技巧的一門學問。當然,道行高深如狐狸的爸爸,總是能識破我的詭計,沒兩三下就把我的紅包收回去。 瞪著手中的紅包,我幻想了一次林佑展開學驚訝的臉,暗暗替自己加油打氣,才走向爸爸房間門口。 「爸爸,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。」我說。 在房間看電視的老爸頭也不轉:「商量什麼?」 「就是 …… 我紅包元宵節的時候會乖乖給你,但是今年有無論如何都想買的東西,所以我能拿一部分的錢嗎?」 「喔?妳想買什麼?」 「隱形眼鏡,和辛小柚一起去買。」 「怎麼突然想到要戴隱形眼鏡,妳的眼鏡壞掉了嗎?」 「不是,就是覺得上學期上體育課戴眼鏡,流汗會從臉上滑掉,真的很不方便,所以想換一年期的隱形眼鏡。」 爸爸突然轉過身子,挑眉問:「真的嗎?」 我總不能說,你女兒是為了變漂亮,還有午休偷看男生睡覺的臉,所以才想買隱形眼鏡吧!於是我點頭如搗蒜,並且越點越心虛,爸爸也沒回應我,就看我傻傻在那邊一直點頭,直到我忍不住說:「爸爸,拜託啦 …… 」 爸爸突然笑出來,摸摸我的頭說:「好吧!

【小說】說個故事,致初戀—第伍回 增進能力的修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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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.增進能力的修行 【點此閱讀第四回】 「各位同學,要放假了,雖然寒假不用上課,但還是希望大家把握時間,好好增進各種能力,不要出入不良場所 …… 」 台上導師不厭其煩地叮囑著學生,但小國一的我們,心早就飛出校園外,想著怎麼虛度光陰的各種方法。 是的,考完令人崩潰的期末考,便是國中第一次寒假,我與林佑展認識後第一次分開這麼久的日子。替教室大掃除完當下,我並沒有因為分離而傷感,雖然沒辦法天天看到喜歡的人,但是能放寒假,睡覺睡到自然醒,拿紅包拿到手抽筋,心情還是很不錯的,因此仍在教室裡和章璚她們嘻嘻哈哈,老師說的話,更像耳邊風一般,完全豈不了任何作用。 終於,到了休業式的降旗典禮,和我排排站在一起的瑾庭,低聲聊著—— 「豫伶,妳寒假會回老家嗎?」瑾庭問。 「今年好像不會,我會待在台北,但台北的過年一點都不好玩。」我說。 「我也沒要回去南部,每天在家都不知道要做什麼。對了,老師都說要增進各種能力,才不算浪費時間,妳還不會騎腳踏車,要不然寒假教妳騎腳踏車?」 「真的嗎?好啊!這樣我就可以跟爸爸說讓我買一台車,以後就能跟妳們一起騎車出去玩了。」 「對啊,省得妳都說我和章璚丟妳一個騎車逍遙,但妳也真是太誇張了,都國一還不會騎腳踏車,也是奇葩。」 「這不是沒人教嘛!我家沒車又沒場地,根本沒辦法練。」 「我是有車啦,但是場地 …… 我家社區那個中庭可能也不夠大,怕妳練習會撞來撞去。」 我歪頭想了想,說:「不然,去辛小柚家練怎麼樣呢?」 辛小柚,在我生命中舉足輕重的摯友,鄭家和辛家一直是世交關係,曾祖母輩就熟識,一路到我與她從幼稚園同班,國小也是焦不離孟、孟不離焦的好友,可惜國中沒有同班,不然我大概會和她天天膩在一起。 我這位世交,最為人津津樂道還是她受歡迎的程度,因為她的眼睛又大又圓,鼻子挺而翹,再加上白皙的肌膚,縱然臉上有些小雀班、和我一樣近視戴上眼鏡,仍是瑕不掩瑜。小柚害羞文靜的個性,更讓男孩子升起保護欲,於是國小就是班上男同學們的初戀對象,直到國中仍然各種被追求,說是班花也不為過。 是說也很久沒去辛小柚家,她家靠山邊,整座山都是遊樂場,前院更大得能辦十來桌的流水席,以前國小時常常一群人呼朋引伴在她家玩,長大了反而去得少,現在想想確實是最好練車的地點。 同為國小同學的瑾庭也去過小柚家幾次,立

【小說】說個故事,致初戀—第肆回 冷熱水效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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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肆.冷熱水效應 【點此閱讀第三回】 身為青少年,時間就像能揮霍不盡的,在那個家家戶戶都不一定有一台桌上型電腦,又或者有了電腦,網路也是用緩速撥接的年頭,每一天都很漫長,日常就在各種補湯、作業考試、和友人玩鬧,以及與林佑展的漸行漸遠中度過。 要說從哪裡開始察覺與林佑展的距離,那肯定是成績單。 本來和林佑展差不多名次,總在上下之爭的我,因為越來越喜歡畫畫,成績可謂一落千丈。 弟弟曾說:「家裡所有紙張的背面,都有姐姐的畫作。」 這句話一點都不誇張。 會這麼熱愛畫畫,素璇功不可沒,每次我一畫好圖,她就會像如獲至寶一般,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,用極其崇拜的眼神把我捧上天,甚至買一堆資料夾,就為了收藏我的畫作。因為朋友捧場,我自以為長大後能成為新一代臺灣漫畫家之神,琢磨畫技是當務之急,學業就沒那麼要緊,除了國文、歷史好歹還能架構故事沒有放掉,英、數、理化這些東西就於我如浮雲了。 林佑展則越來越少畫畫,他把精力全放在功課上,成績越爬越高,又是班上的股長,那時候他像是天上的雲,而我是地上的泥。 當然,他看我的眼神,也就是瞪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。 但我筆下的每一個男主角,不論眉眼、個性,乃至於衣著,都開始帶有點林佑展的影子,也因此確認自己,初戀了。 這是多麼奇妙的狀態,戀愛莫名其妙來了,在身體還是小女孩、心智也仍然幼稚,第一次碰觸到對親友外更高一階的情誼,大人或許會取笑孩子,說這種感情不是真的,我也說不出辯駁的話語,更沒辦法定義到底為了什麼喜歡上他,一切都朦朦朧朧——心動卻真實到令我無法忽視。 這些無處抒發的感受,就變成了一幅又一幅的幻想,在畫作中林佑展總是對我笑,永遠不會皺眉,我們已經交往好久,兩情相悅,牽手、接吻,甚至結婚生子。每次畫完圖,我都希望這一切是真的。不過從紙筆中抬起頭來,看到他不屑一顧的臉,我就知道這些都只是空想。 一個徹頭徹尾小花癡,喜歡上高冷的小惡魔,該怎麼辦才好? 幸好我們同班,再交惡還是有對話的。 「鄭豫伶,全班就剩妳沒交英文作業了!」 「一號!妳到底要混多久?老師說要帶的考卷呢?」 「我的天啊!又要跟我借東西,妳上次跟我借的尺還沒還欸!」 「妳抽屜未免也太髒了吧?都爆炸了還不收!」 想找話題跟林佑展聊天,就迎來這類狗血淋頭的罵,映襯